註冊時間: 2008年 12月 17日, 00:07 文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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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妖精 獸人
「這個世界不只有人類存在,還有其他的種族喔!」面對著眼前的小孩,雖然用著說故事般的輕鬆口吻,但是老奶奶的神情看起來認真不過。 「其他的…種族?」年紀還小的小男孩還不知道所謂的種族指的是什麼意思。 「就是奶奶跟你說過有關妖精、天使、惡魔的故事,那些都是真的喔!」 「妖精是真的?」小男孩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對啊,那些事都是奶奶的祖先曾經經歷過的。」 「祖先?」這個字彙對於五歲的小孩來說仍然有點艱澀。 「就是奶奶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的爸爸……總之,就是很久以前發生過的事。」 「真的嗎?都是真的嗎?」他迭聲追問。 「當然都是真的啦!」肯定的點了點頭,奶奶把小男孩抱進懷中,「記住,只要你相信的話,總有一天,你會有機會見到他們的,一定要記得相信!」慢慢的拍著小男孩的背,她的語調和緩、動作輕柔。 被滿滿的溫柔包圍著,小男孩有點昏昏欲睡,「嗯,我相信。」在舒服到眼睛忍不住閉上前,他咕噥了一句: 「我相信有妖精…」 抱著他的奶奶沒漏聽這句話,她繼續輕拍他的背,哼著不知名的曲調,靜靜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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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籟俱寂的夜。 「唔…怎麼了?」 睡眠中,恍恍惚惚地,小威被一陣亮光刺得忍不住張開眼坐起身來。 「啊…妳……是天使嗎?」 呆愣地看著一個閉著眼的金髮女孩在自己眼前緩緩往下飄,他不禁如此問了出來。 下降…下降…持續下降著…… 直到兩人四眼可以直視的高度,她的眼睛倏地睜開! 「看清楚!我的翅膀哪有像天使那麼醜?我是妖精啦!」小女孩嘟著嘴,非常不滿意被錯認。 不要以為她沒聽到剛剛的話喔! 小威又是一愣,她說話前與說話後的感覺真像是不同的個體。 閉著眼睛的她,安祥沉靜的表情就像是神話中所形容的天使,但是睜眼說話之後,就是…很活潑的妖精? 「喂,我在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嗎?」為什麼眼前的人只會傻笑啊?她皺眉。 「喔,我聽到了,妳說妳是妖精。」小威溫和地說。 嗯,的確不像是天使,天使是潔白豐厚的羽翼,但是眼前的小女孩背後的雙翅既透明又薄,閃耀出淡淡的微光。 但是天使的翅膀會醜嗎?給人很溫暖的感受啊! 想了一會,小威還是決定把剛剛心中浮現的疑問先跳過,直覺告訴自己,如果真的這樣說了,又會惹她生氣。 「可是…妖精的個子不是都很小?彼得潘的妖精只有這樣大。」他挑了個自認為比較安全的問題,還用拇指和食指比了個大小。 「唉呦─那是故事啦!故事!!你們人類小孩真是笨,別人怎麼說就怎麼信,我們妖精可是和你們人類一樣大的。」小妖精女孩氣呼呼地說。 「喔…可是妳自己也是小孩。」小威乖乖受教,句尾又帶了個疑問。 「我是妖精!」她重申。 妖精…也是有分大人小孩的吧……算了,這題也是先跳過好了:「妳怎麼證明妳真的是妖精?」 很單純、很無辜的問句。 「唔!」小女孩沒料到有此一問,怔了一下。 「有了,如果沾到妖精翅膀上的粉末就能飛起來!我現在給你一些粉末吧!」邊說著,她同時輕盈地飛了起來,在小威頭上重重地拍了幾下翅膀。 晶瑩的粉末緩緩落了下來,帶著珍珠的光暈。 小威感覺頭上和手上分別傳來清爽感。 「跟彼得潘的故事一樣耶!」他看著自己手上的亮粉如此說,不過這次說得很小聲,小心地沒讓小女孩聽見。 奇異的,小威發現他的視線慢慢變高。 飄起來了! 「嘿嘿,飛起來了吧!這表示我沒騙你喔!」得意的聲音在小威旁邊響起。 「嗯!」太高興了!真的可以在天空飄耶! 小威在半空試著移動。 「哇哈哈!那是什麼姿勢,好好笑!」小女孩忍不住爆笑出聲。 飛到空中後,小女孩的身邊也壟罩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我在天空游泳啊!」小威精神奕奕地笑著。 「好滑稽!」小女孩嬌笑聲不斷。 「蛙式!」他又換了個泳姿。 一時之間,笑聲充滿了整個房間。
笑得差不多後,房間終於靜了下來。 小威的身體緩緩落到地面。 「咦?你不飛了?」小女孩好奇的問,訝異的看到他的表情好像不太好。 「我…希望我爸爸媽媽能看到我飛起來的樣子…」落寞的語氣。 「他們呢?」 「他們很忙,都不在家。」 「啊……」原來如此,難怪剛剛笑的那麼大聲也沒人過來看。 「對了,我都還沒問你的名字呢?」此時的小女孩眼神和小威平視,腳跟當然沒著地,她的個子比小威嬌小了些。 「我叫小威,洛威,妳呢?」 「我叫小鈴,莫鈴。」莫鈴笑吟吟地回答。 「小威,你的爸爸媽媽不在,你會覺得孤單嗎?」她接著問。 「我……會。」洛威本來想回答不會的,因為他想當個懂事的孩子,但是看到小鈴的眼神,他沒辦法說謊。 「你幾歲?」莫鈴又問。 「十歲。」 「咦!比我大!我八歲!」她的語氣甚是驚訝。 洛威倒是不奇怪,雖然莫鈴說話有點小大人的口氣,但是從她外表來看,她年紀真的不大。 「問我幾歲要做什麼?」他好奇的是這個。 「你當我哥哥,我在這陪你好不好?」莫鈴不答反問。 哥哥?這樣表示我有人陪我了?洛威快樂的想著。 「好!」 『不好!』 兩個聲音重疊,一個是洛威的,另一個是…誰的? 配合陌生的聲音,莫鈴右手手鐲同時迸射出耀眼的紅光! 像火焰一般的紅。 「是誰在說話?」 洛威被這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 『沒事的,燄,你忘了還有我們可以照顧小鈴?』 這次是另一個和緩的聲音。 這次換莫鈴左手上的手鐲漾出清淺的綠光。 「咦?」洛威只能發出問號。 「小燄、小雲,你們嚇到小威了啦!」莫鈴舉起雙手說道。 「小燄?小雲?」洛威問。 「就是他們,右手上的是小燄,左手的是小雲,是爸爸媽媽給我的精靈。小燄你們自我介紹一下吧!」莫鈴指著雙手上一紅一綠的手鐲。 『我乃掌管火之熾燄,奉妖精后彤俐之命守護莫鈴公主。』 『我乃掌管風之雲翔,奉妖精王莫頓之命守護莫鈴公主。』 同樣的速度,不同的語調和聲音,卻讓洛威聽的一清二楚,完全沒有弄混。 公主?小鈴? 洛威現在的疑問可真是越來越多了。 「小鈴是公主?」 「哎呀,只是個稱呼而已,別太在意。」莫鈴輕易帶過這個問題。 『公主,長時間留在人類的世界不好吧。』這是熾燄。 『燄,你太嚴肅了,還有我們兩個可以照顧公主,不會有事的,而且我們可以隨時跟王和后報告。』這是溫和的雲翔。 「對嘛,還是小雲明理。」莫鈴附和著雲翔的話。 『公主……』熾燄無力地低喊著,看來,他是沒辦法讓莫鈴改變心意了。 洛威在一旁還是一頭霧水。 不過馬上就有人注意到他了。 「小威,你說!」莫鈴又飛到他眼前。 「說什麼?」 「你啊!你希望我留下來陪你嗎?」莫鈴瞅著他看,紫色的眼眸閃著動人的流光。 「我希望妳留下來。」稍一遲疑後,洛威堅定的回答。 「耶!!好,你說的喔,我留下來!」 『麻煩了…』熾燄哀嘆。 『好玩囉…』雲翔笑說。
隔了三秒鐘,洛威大夢初醒:「!?」 「?」莫鈴不解。 「我不是在做夢啊!?」遲來的驚訝,而且洛威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很驚訝。 「你醒著啊。」明明剛剛一直都有在說話,怎麼會是做夢? 「原來…真的有妖精啊!」他的表情看起來有點不敢相信、有點感動、又有點…想睡。 畢竟,夜正深。
隔日,洛威的爸媽回家了。 「小威你在家時有乖乖的嗎?」爸爸問。 「有。」 「對不起,都是爸爸媽媽這麼忙,讓你和妹妹自己待在家。」媽媽抱歉的說。 「妹妹?」 「沒關係!我和哥哥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洛威才正想問,話馬上被莫鈴搶去。 不給洛威發話的空間,莫鈴快速地拉著小威先回房間去了。 「他們兄妹倆的感情可真好。」看到這情況媽媽笑著對爸爸說。 「嗯。」 大人們在笑談間,心中依稀有某種感覺掠過。 好像有哪點和以往不太一樣…… 到底是哪不一樣呢? 「哎呀,你別亂說話喔。」關上房門後莫鈴急急地說,她指的是洛威剛剛不合宜的問句。 「小鈴妳怎麼弄的?媽媽怎麼以為妳是我妹妹?」洛威驚奇地問。 「嘿嘿,我動了點小手腳。」嘴角上揚,莫鈴得意的一笑。 『公主,妳別太得意……施法的可是我們。』熾燄無奈地低語,他真是拿公主這性子沒辦法。 「是小燄跟小雲弄的?」原來是他們啊!洛威恍然大悟。 「討厭,小燄你怎麼拆我的台,哼!讓我炫耀一下不行嗎?」莫鈴不依。 『小鈴妳就別氣了,燄本來就是那性子,不過就算是施法改變了小威爸媽的記憶,妳自己也是要注意,畢竟這裡不是我們的世界,法術的效力並不能完全發揮。』雲翔溫言解說。 「嗯,我會小心的,小雲。」對於脾氣溫和的爸爸送給自己的雲翔手鐲,莫鈴總比較聽的進她說的話,畢竟她承襲了爸爸的個性;相反的,個性衝動的媽媽送給自己的熾燄手鐲,倒好似自己的吵嘴的對象,不過,熾燄也是很值得信賴的就是了。 大家溝通完意見後,房間裡沉默了一下。 「呼啊─」莫鈴打了個呵欠。 「想睡了嗎?」洛威看看錶,十點多了,蠻晚的了。 「嗯。」莫鈴揉揉眼睛,自顧自地摸上床睡。 小鈴總是這樣說睡就睡。小威笑著想。
昨晚她說要待下來後,兩個人才發現家裡沒多餘的房間… 「那我要睡哪?」莫鈴皺著眉問,現在時間已經很晚了,小孩子應該睡了。 「我也不知道。」洛威說。「家裡只有兩張床,一張是我的,一張是爸爸媽媽的。」 「那我睡這就好了!」莫鈴看到洛威的床。 「咦…可是……」洛威遲疑著。 「可是什麼?反正你的床很大,多一個人睡又不會怎樣。」 「嗯…好吧!我去幫妳拿個枕頭喔!」
等洛威拿回枕頭後,只看到莫鈴呼吸均勻地睡倒在他床上,雖然睡姿不太雅觀,但…毫無疑問她是個有著天使般安祥睡臉的…… 妖精。(雖然是自稱的) 有人陪的感覺真好……莫名的感動在洛威心中流竄著。
現在,他已經習慣兩個人一起睡的感覺了。 「呵,被子沒蓋好。」洛威輕柔地替莫鈴蓋好被子,隨即也在莫鈴旁邊睡下。 房裡只剩下兩個人均勻的呼吸聲。 洛威的爸媽進房間時看到的就是這個情景,小男孩和小女孩在床上甜甜地酣睡著。 「我們兩個真是太忙了。」洛威的媽媽有感而發。 「嗯。」 「幸好有兩個孩子可以互相作伴,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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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鈴,我要去上學囉!」洛威穿戴整齊後搖搖還賴在床上的莫鈴,後者正睡得香甜。 「唔…我還要睡。」這句是勉強從嘴裡咕噥出來的。 「妳繼續睡沒關係啊!我只是要跟妳說我要出門了而已。」洛威笑說,順便將滑落的被子再蓋回莫鈴身上。 「喔…好……」翻個身,才剛蓋好的被子又沒用了。 洛威見狀只是笑了一下,轉身要出房門。 「等一下!!」莫鈴的聲音忽然迸出!將洛威的腳步拉了回來。 「怎麼啦?」 「你要出門?」莫鈴很努力的把自己的身體從床上撐起來。 「我不是說我要上學了嗎?」 「啊…可是你不在的話那家裡只剩我一個……」 之前是放假期間,所以洛威一直和莫鈴待在家,現在洛威要上學了… 「該怎麼辦?」一個人很無聊耶! 「…對喔。」洛威沒想到這個,他剛剛只想讓小鈴睡個夠。 「帶我去學校,好嘛好嘛│我也想去。」還沒讓洛威想到方法,莫鈴已經爬下床,自動「黏」在他手臂上撒嬌。 「可以嗎?」洛威還在思索到了學校該怎麼辦。 「當然可以啊!你忘了有小雲和小燄嗎?」莫鈴對洛威俏皮地眨了下眼。 「差點忘了,那妳快換衣服吧!要走囉!」他的興奮程度不下於莫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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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威,跟你說,小雲和小燄等一下會施法術,讓學校的人都認為我本來就是你的妹妹,所以你也不要露出馬腳喔。」站在校門口附近一個還算不容易被人發現的樹蔭下,莫鈴慎重地叮嚀著。 「我知道了,就跟爸爸媽媽認為我們本來就是兄妹一樣吧。」洛威點點頭。 「嗯,那要開始囉,小雲、小燄。」 『是。』 莫鈴的手向外一揮,雙手劃過的空氣瞬間凝結,立刻像水晶般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空氣中跳躍流動著某種旋律,像是穿過樹梢的風,帶起了鈴鐺清脆的聲音,急速地在她身邊流竄著。 而她手上的熾燄和雲翔手鐲則是閃爍著淡淡的紅綠波光,漸漸地將固體化的透明空氣水晶染上顏色。 只見染色後的水晶瞬間迸裂、不斷碎裂解體成粉塵狀後,飄向了學校的天空…快速壟罩住整個校園後消失。 就像剛被吹起、隨即破滅的肥皂泡泡一般。 莫鈴對這場景已經習以為常,但對於第一次親眼見識到這種非現實景象的洛威來說,雖然不到瞠目結舌的程度,但終於讓他真實體認到眼前的莫鈴不是一般的人。 即使當事人一直耳提面命著這個事實,但是還是要有這種臨場感,才會真正讓人願意相信…… 小鈴,真的…是妖精啊…… 一股莫名的情緒悄悄占據洛威心中的角落。
「好了,我們進去吧!」 洛威還來不及弄清楚剛剛心中閃過的是什麼念頭,馬上被莫鈴牽起手往校門口走去。 「咦,這樣就好了啊?」剛剛看起來的確不是個小工程,但是就這樣? 「對啊,哥哥。」走進校門,莫鈴回頭甜甜地一笑。 那個笑容,讓洛威久久難以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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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在魔法的掩護下,洛威和莫鈴被週遭的人理所當然地視為親兄妹,平靜的度過了一星期。 雖然洛威一直弄不懂為什麼身為妖精的莫鈴可以輕鬆趕上學校的課業,但也這樣到了莫鈴上學的第一個週末前夕。 「該回去了,小威。」莫鈴探頭往洛威的教室裡看,「沒人?難不成在操場那邊嗎?」跟洛威班上認識的人打完招呼之後,她嘀嘀咕咕地轉往操場的方向走去。 這也是莫鈴不解的地方,明明洛威就不是田徑社的人,可是每天放學後卻都會到操場邊蹓躂一陣子才會跟她一起回家。 據說是有一個很照顧他的學長在那邊。 「是哪個學長呢?今天去看看好了。」 遠遠地,她就看到洛威在跑道旁與一個高他一個頭的男生在說話。「小威│」莫鈴小跑步過去。 「小鈴,妳來了啊。」洛威馬上就注意到莫鈴了,他接著轉頭向旁邊的人說:「學長,我該回家了,那要先跟你說再見了。」 「洛威,你再考慮一下好了。」對方一派溫和的說著。 「呃…」 「考慮什麼啊?」此時莫鈴已經跑到了他們的身邊。 「學長問我要不要加入田徑社。」對於莫鈴,洛威一向是有問必答。 「田徑社?聽起來不錯啊!」雖然適應了校園生活,但是莫鈴還沒有經歷過社團的這一部份,所以她顯得有點興致勃勃。 「可是…」洛威有點遲疑。 「洛威,你就不要猶豫了。」在旁邊聽著洛威和莫鈴一來一往,他適時地加入話題。 「對了,這位是誰啊?就是小威之前說過的那個對你很好的學長嗎?」莫鈴小小聲地在洛威耳邊問著。 「對啊,學長的名字叫做雷居,現在是田徑社的社長,常代表學校出去比賽得獎喔。」洛威也輕聲地回答。 看著他們兩個人在眼前神秘地竊竊私語,雷居忍不住問:「洛威,這個小個子妹妹是誰啊?」 「誰個子小了!」一聽到關於自己身高的形容,莫鈴馬上反彈。 的確,雖然莫鈴的身高與洛威差半個頭,但也是因為他們差兩歲,本來就會有差異,這是正常的;而眼前的學長本來就比一般人高了些,看著與他身高差了一個半的頭的莫鈴,會這樣形容也是正常的,洛威在心中默默想著。 但是…現在讓他感覺到不對勁的是…… (為什麼每天跟我見面的學長會問我小鈴是誰?小燄和小雲不是已經……)隨著心中的猜想,他的眼睛瞬間睜大。 『你是誰!?』一個聲音大喝! 果然馬上有人呼應了洛威心中的想法。 接下來的一切就在電光火石間發生│ 莫鈴的右手手鐲發出了一聲怒吼,瞬間迸射出強烈的火燄,密實地將她團團包圍住,在差點被週遭燃起的火焰波及前,洛威感覺自己大力地被扯進了一個懷抱。 四周,不知何時已經被閃耀綠色光芒的結實風牆包圍住。 洛威抬頭一看。 是學長…雷居,也不是雷居。 同樣的五官輪廓,原本短髮褐眼,混合斯文與運動少年特質的雷居,瞬間變成白髮金眼,與之前相比稍長的頭髮因為風勢隨意飄動著,搭配上一對動物的毛茸茸尖耳,流露出野性的氣質,而一向修剪平整的指甲,不知何時已經變成有如野生動物般銳利的爪子。 就緊錮在洛威胸前。 正確來說,雷居只有左手環著洛威,而右手上,則拿著一把不知道何時出現的金色彎刀,刀柄上鑲了一個醒目的橘色寶石,正不停閃爍著。 「別激動,傷了人就不好了。」雷居輕笑著,同時也放開了洛威。 看到剛剛的架式,沒想到他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如此悠閒的語調,讓洛威和在場的眾人(?)愣了一下。 這樣看起來,學長剛剛是在…保護我? 「唔…我看看,是妖精族的小妹妹?哎呀,這還是我第一次親眼看到呢。」無視現場詭異的氣氛,雷居顯得有點興致勃勃。 此時的莫鈴,身後的翅膀不知何時已經完全展開,臉龐被火焰映照出豔麗的色澤,是洛威沒見過的一面。 「…白髮金瞳?獸人族的王是你的?」雲翔冷靜的聲音悠悠地響起。 「不巧,正是家父雷霆。」雷居微笑著搖頭擺手,看似很不願意承認這件事的樣子,手上的彎刀不知何時消失了。 隨著這句話的尾音落下,包覆住莫鈴全身的火焰倏地退了下來,而四周的風牆也立刻也減弱,變成環繞眾人的微風,輕巧地隔開操場上的人們與洛威他們。 『失禮了,獸人族王子。』熾燄與雲翔同聲回覆。 身旁的保護撤下之後,莫鈴急忙向前:「小威,你剛剛沒事吧?」她快速的檢視洛威全身上下,還拉著他的手把他轉了一圈,關心的神態一如往常。 「我沒事,學長剛剛有把我拉開,真是謝謝學長了。」洛威笑著說,看到莫鈴恢復平日的神情,他顯得很安心,「為什麼把翅膀放出來了呢?」他指指莫鈴在學校裡一向會藏起來的雙翅。 「呃…突然被小燄嚇到…」莫鈴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話說回來…沒想到會有非人類的種族在這裡…難怪魔法會無效……」她轉向雷居。 「有兩個守護精靈,小妹妹的來頭不小。」對方還是微笑以對。 『我是熾燄。』 『我是雲翔。』 『我們是奉了妖精王和后的意旨守護莫鈴公主。』 『剛剛若有冒犯之處,請多見諒。』 隨著莫鈴的手鐲閃爍的頻率,熾燄和雲翔的聲音交互堆疊著。 「沒關係,誤會解釋開了就好,如果無緣無故打起來那就傷腦筋了。」 洛威回想起剛剛一觸即發的緊繃氣氛,也忍不住在心裡重重的點頭附和。 「這還是我第一次親眼看到妖精族的人,不過為什麼妖精族的公主會在人類世界?」根據他所知的,不應該會… 「學長才是呢,為什麼會要在這裡唸書?」洛威也跟著問。 小鈴…姑且算是貪玩,但是像學長這樣規規矩矩的在人類世界活動,又是為什麼? 洛威的問題正好打斷了雷居的思緒。 「唔…洛威,我這算是留學啊!留學!」雷居拍了拍洛威的肩膀,表情似乎是有著千言萬語。 「留學?不懂?」不只洛威不懂,莫鈴也滿臉問號。 實在是不懂為什麼獸人族的人要留學?而且是在人類世界? 「根據我父王所說的,為了學習王者的氣度和足夠明辨真實的智慧,所以要我來跟一向以狡猾詭詐出名的人類學習,而最好的學習方式,就是身在人群當中真實的去體會囉。」雷居似真似假地解釋著。 一向以狡猾詭詐出名的人類… 一向以狡猾詭詐出名的人類…… 一向以狡猾詭詐出名的人類……… 這句話在洛威心中盪出了回音,他的額頭忍不住落下幾滴尷尬的汗水。 「學長…看來你還沒學成…你說的話實在是太直了……」 「是嗎?至少我穩重到不會不分青紅皂白就跟別人打起來。」雷居一派無辜的回答。 『……』熾燄無語。 這句話明顯是在影射剛剛的情況,這算是挖苦嗎? 真是分不清楚學長到底是真的很率直還是… 洛威感覺自己額頭上的汗水又增加了幾滴。 (這教人該怎麼接話呢?唉…對了…換個話題好了…) 「學長,請問獸人族…每個人都會有各自代表的動物嗎?」他看著白髮造型的雷居。 「咦…我也是第一次看到獸人族的人,沒想過這個問題…」莫鈴也被挑起了好奇心。 「沒錯。」 「那…你是代表哪種動物呢?」洛威接著問。 「你猜呢?」雷居瀟灑地撥弄了一下頭髮。 「我猜看看……」洛威仔細的盯著雷居。 白色飄逸而有光澤的頭髮、金色中帶著威嚴感的的瞳孔、厚實的尖耳和鑲著黑白斑紋的有力尾巴… 「我知道了!」洛威高興的拍了拍手。 「學長是─」他拉長了尾音。 「是?」沒想到洛威的領悟力這麼高,雷居不禁得意地動了動耳朵。 「是貓,對吧?」公佈答案後,洛威笑得好不燦爛。 「!?」雷居聽到之後差點沒跌倒。 『……』早已經知道謎底的熾燄和雲翔無言。 「好像不是耶…」搖搖頭,莫鈴小聲地說。 她第一次質疑起洛威的眼光。 「咦,不是貓嗎?那是什麼?」 「洛威,你給我看清楚了,我是老虎,老‧虎,懂了嗎?」雷居氣勢洶洶地邁步向前,雙手緊緊握住洛威的肩膀,雙眼直直的盯著洛威的眼,一個字一個字清楚的說著。 笨小孩!即使沒親眼見過老虎,也要知道老虎和貓,是完全不一樣的! 「…我知道了。」洛威無辜地回答。 嗚,這樣的學長,看起來…有點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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