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其之一~二
第十六章、其之一 水靈心情不好。
時間不需要太久,只要是待在她的身旁個一時半刻,就會知道心情好與不好完全稱不上難以辨別。
不需要猜測,用不著懷疑,是顯而易見。
正是因為知道她的心情不佳,絕大多數的內外女官都退避到她所在的房室外面,負責把關求見者出入的壹伊更是排除將全部的登門請託全數予以婉拒。
不是害怕得罪那些要人殃及池魚。
而是害怕那些要人遭受池魚之殃。
身為水靈最忠心親密的屬官與宮婢們,是理所當然地要為她的未來著想。特別是得到如此為之對於公主殿下是最好不過的暗示,她們自然會忙不更迭地照辦不誤。
雖然水靈本人是沒有親口道出該如何處理,可是真陽封坊行宮出身的內外女官們都逐漸相信如此作是最好。
畢竟,是公主殿下送給她枕邊人的女官親口道出的。之前是少數敢於向公主提出建言,被轉送給駙馬之後是更加獲得重用的壹伊這麼說的,她們自然是深信不疑的照辦不誤。到了最後,就是絕大多數人按照壹伊暗示的遠遁,只有當班的內外女官們小心翼翼地待在那扇牆垣之外。
在那些內外女官的眼中,仍舊待在此刻心情明顯不渝的水靈身旁,需要的就不僅只是膽識而已,還要維持平常心的話…那可就是相比於登天一般的難事。
只不過…內外皆知,確實是有那麼一個人可以做到這件如同登天一樣的難事。
能夠攻下公主殿下的心,陪在心情不悅的公主殿下也就理所當然的不是太過於困難的事情,她們樂得讓那一位陪在公主殿下的身旁,直到她的心情恢復正常為止。
那些曾經照應過她,或是與她一起成長,或是被她從街頭撿回來的女官們在打什麼主意,水靈可以說是心知肚明。及扁如此,她倒不會不識趣地拒絕她們難得的好意。反正,她發洩情緒的方式從來都不是拿那些沒有出過家門而不知道世事運作的少爺小姐們一般,用拿屬下內外女官們出氣此等徒勞無功的無用手段。
她會有更好的方式面對不如意的情況。
她以前不是沒有心情不好過,可是她總是有辦法可以讓心情不好引發的惱火逐漸平息下去。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嘗試一些她以前沒有接觸過的事情。
新鮮,在水靈的那一個小天地是從來沒有少過。
引進漢密斯等國的學問是因為她對於知道多數人所不知道之事,從而能夠用目光短淺那樣居高臨下鄙視之的特殊喜好之外,也是因為漢密斯人與其他國家各自有著不少瀞族人之前沒有見識過的各種…活動。彼方說,使用不開鋒或是傷害較小的木製武器進行的競技。
來自於漢密斯王國的馬術、馬上槍術、擊劍術等,其實都是各式各樣運用於戰場征伐的戰技轉化成有著種種規則而相對難以濺血,讓肢體與身段可以透過劇烈的活動而變得結實與靈活。在瀞族帝國不是從未見過或是發想,只是種種偏見與刻板印象而無法拓展,尋常士宦子弟都會基於文武有分的陳舊規條而排斥或是貶低,僅限於舊武家或是世代衛軍的門第才會有著類似的作風。
直到漢密斯人來到,最終產生良性的刺激與些微的變化得以產生。好些來自海外,又是貴族出身的衛軍教官一力提倡,他們熱衷於此等強烈競技的家眷又是所在多有,還有不在意外界物議的水靈建起的封坊,賦予那些競技的生存與拓展一線生機。
對於少見的新奇玩意有著興趣的人總是會有的,恰好這些人的家庭背後的所屬勢力或是團體與水靈幾乎都是有著共通的目標與相同的利益使得他們自然會很樂意到水靈的封坊與行宮相聚一會。
雖然水靈本身的興趣不在於耗費體力的實際競技,不過偏好動腦博弈的她也不會像衛道的老大人們那般斥之為敗壞風俗或是任何譴責。
這些活動,最多是她用來聯絡那些有著類似興趣的國外駐在瀞族帝國境內的外事人員家眷。於是,見到那些競技遊戲,沒有興趣的她會一時好奇而參加,然後在精熟並打敗其他有志於此者過後拋諸腦後,再換另外一種她沒有嘗試過的新事物。
對於她來說,此競技聚會不過是有著更優先需要達成的目的而順便參與的場合,或許是可以排除煩惱或是不好的心情。倘若有著其他更佳的方式讓心情轉好,水靈就會立刻放棄參與那些來自海外的競技活動。
然而,當下的她,卻是非常需要這種她過往看不起,卻能激烈到讓她沒有任何精力去轉移她的注意力與非常不悅的心情。
原因。
因為最能幫她轉移注意力與排解心情不悅的那個人,現在正是讓她無法轉移注意力與心情不悅的來源。
這就是原因。
只是,嚴格來說,他算是吸引她注意力的人——他一直都自然而然地吸引她的注意力,可是她並不算是她心情不悅的來源。
即便如此,他仍舊可以與她的心情不悅有著非常大的關聯。
甚至,即便本人並非直接的原因,說是直接的也確實算是根源。
讓她心裡不快的原因,現在就在他的身旁。雖然那個人光是看外表就知道會對她百依百順,不會跟她爭辯或是違抗她的指示,更不用說是想到搶走她的他的關注或是關愛,可是水靈就是感到不高興。
絕大多數的女人不會對於自己的男人身旁出現另外一個女人感到高興。
如果可以,水靈是絕對不會讓阮武靳身旁有著除了她自己以外的女人。即便是她一手訓練且對她唯命是從的內外女官,她也一樣不是很樂意見到她們出現在他的身旁。
即便她們是絕對不存在任何一點威脅性。
這一點,水靈是在王畿央殿見到、聽到、知道乾婆亞摩邏提出的荒誕建議過後不久發現到的。
她原本以為自己很豁達。
她逐漸發現自己不是真的很豁達。
她現在發現自己只有在一件事情是 一點都不豁達。
在那一個似乎對於自己現在正因為他而心情不好是看似不甚在意的人身上是一點都不豁達。
「你怎麼都不說句話?」
因為不豁達,按耐不住的水靈搶先開了口。
面對阮武靳與面對摩邏圖,她的心態是截然不同。
不會再想著以逸待勞或是以靜制動等徒勞無功的手段,是因為水靈知道如是招術與手段對於面前良人是完全沒有作用。不像能居高臨下地面對摩邏圖,她對待阮武靳是沒有什麼優勢的立場;她沒有掌握到她知道而他不知道的事情,讓她沒有辦法平心靜氣或是遊刃有餘地壓迫他。
他會順從她。
他一直都順從著她。
出於自願,而非被迫地順從她。
有著自知之明的水靈,從不否認她喜歡壓迫別人依從自己的意志,而不是透過協商與妥協讓別人依從自己的意志。前者是遂行自己的想法,後者卻是做出某種程度妥協──就是放棄自己的小部分堅持,換取主要的目的可以實現或是通過。
涉及國家政務的事情,沒有辦法一力堅持到底,或多或少需要妥協,而如何妥協與何時妥協要看手腕與能力,這卻是水靈天生就抗拒的。正是因為天生不喜歡妥協與退讓,不假辭色與唯我獨尊又從未出過任何錯誤的她是分外不願意為了其他人——尤其是她厭惡與看不起的人退讓與改比自己。
除非,事情很重要,或是建議她改變的人對她很重要,否則水靈是不願意為了自己以外的人做出改變。
她現在只為了一個人改變過自己的作風與待人處事的態度。
她為了那個人做出改變,可是現在那個人卻似乎是有點得寸進尺的跡象。不僅沒有體諒她的委屈,還心平氣和地面對讓她感到非常不快的第三者。
這一點,水靈不能容忍。
她不打算忍耐到阮武靳願意主動交代他的想法。
她打算讓阮武靳現在立刻給她一個滿意的交代。
直到她那明顯不善的口氣道出那一句不善的話,才讓她的他把注意力——本應該是完全放在她身上的注意力從那個乾婆亞小女孩轉了回來。
「妳以為,烏麗被強行塞到妳與我的身旁,我就會喜新厭舊到忘記妳嗎?」
「在我看起來,她是被她的父親強行塞到你的身旁,而不是塞到你與我的身旁,這是有著天翻地覆般的差別。」不是真的發怒的水靈氣鼓鼓地回答道:「還有,你的表現就是喜新厭舊。那個小丫頭來了兩天,你的注意力就在她的身上盤旋了兩天,就沒有像以前一樣對我關懷備至了。」
「我有把注意力都放在烏麗身上,而沒忽視了妳的心情嗎?」
見到阮武靳認真地思考與回想過去的兩晝兩夜,水靈是登時不知道自己的氣應該要如何適當地發洩出來。
她很生氣。
她應該是要很生氣。
然而,一見到阮武靳那溫柔又溫和又認真的表情,水靈就發覺到她不滿的情緒雖然是高漲,卻是始終無法突破爆發出來的臨界點。
她很努力要生氣。
她的努力卻沒有成功過一次。
這讓水靈感到沮喪。
「還在生氣嗎?」
聽到阮武靳很認真——認真過頭,讓水靈總覺得他好心是在逗弄她的程度之時,她能夠做出來的反應,卻只能夠是用力將頭撇到視線無法看到那張讓她沉迷的臉龐之上。
她知道,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實在稱不上什麼表態,卻是現在的她對於他能夠做出的一點小小的反抗。
然而,隨著阮武靳拉住她的寬袖,讓她是不受控制的往他倒過去的時候,水靈便知道她那小小的抵抗是瞬間被瓦解。
就跟以前一樣,阮武靳是直接讓她靠到他的胸膛之上。
就跟以前,在感受著他的體溫,嗅著他的氣息,聽著他的心脈促進肌膚之下的血管脈動,按壓著他的可靠與厚實的胸膛,再怎麼樣的不快與不悅與怒火都會自然而然地平息下去。
他的一切,對於她而言,都像是鴉片一樣地容易沈醉其中。
像是現在,她就是貪婪地嗅著他身上的那一股獨一無二的氣息。
讓她感到迷醉,讓她忘記此前在氣惱的煩心事。
她記得她為何而氣惱。
她現在已經事不怎麼想著要繼續氣惱下去。
她的他,就是有著如此不知名的魔力。一種了不起的力量,能夠讓她乖䓙地聽話與俯首帖耳。
當然,不是言聽計從;阮武靳從來不進言,也不會提出計策,只是偶爾會迫使她不去想,不去勾心鬥角,不去算計人,而是讓她好好地休息,讓無時無刻都在運轉的頭腦可以不再全速轉動後適當地處於放鬆狀態。
如果不是他,而是其他的任何一個人,水靈斷無可能主動放下心裡深處的戒備,就只有阮武靳能夠讓她放鬆那根似乎是永遠緊繃的心弦。
一邊享受著短暫的休憩,一邊回味著他散發出來、可以讓人感到心安與放心的氣息之時,水靈也瞥見自始至終都是乖乖地端坐在一旁的烏麗一對眼睛是充滿著好奇的神色。
摩邏圖不由分說地強行塞到阮武靳身旁,還把她的隨侍與伴駕作為他和平下台的條件,使得水靈是不得不接受這名女孩的存在。即便如此,她不僅是乖巧聽話,還知道不能亂說話發問,也不能有過擅自行動或是想要脫逃的動作過,可以說是始終安分守己地待在阮武靳的身旁──正如同身為她父親的摩邏所吩咐的那樣,沒有一絲一毫的踰矩。
甚至,她根本沒有與接近她的內外女官多說上一句話,或者是額外打聽任何的消息。
如此既來之則安之的姿態,加上過度的聽話與謹守本分,反而讓水靈有些無計可施;既然烏麗沒有犯下任何錯誤,她也就沒有任何借題發揮,讓烏麗回到她父親與出生的乾婆亞的藉口。
烏麗無可挑剔的作為,正是水靈眼見心煩的另外一個主要因素。
她實在不確定自己該怎麼樣面對烏麗。
沒有適當的藉口是不能夠把她趕回去,沒有一個說服自己的理由是不能夠讓她留在她的他身旁。
她應該要怎麼處理這個揮之不去,是個麻煩,可是又算不上麻煩。
或許,最根本的原因,還是烏麗在自己的眼裡到底算是什麼?
即使有著阮武靳的胸膛與氣息,這一個問題仍舊是在她無法揮者而去,她還是不得不去想這一個她並不想要去想的問題。
有些事情不可能盡如人意。
雖然最不喜歡「認命」,不過水靈很早就知道有些事情是她竭盡努力都無法改變的。
第十六章、其之二 就在水靈很難得在放鬆的同時認真思考,她突然感覺到抱著她的他雙手正肆無忌憚地很不規矩起來。
她與她的之間有一個非常不平等的地方──她的他知道她的一切弱點,知道她身體何處敏感、何處柔軟、何處容易激起她的反應、何處可以讓她的血氣鼓動得遠較尋常還要更強、會讓她的頭腦與四肢軀體都要遠較過往還要更加的炙熱。
她則不知道他的弱點在什麼地方。
曾經想過要反擊的水靈,卻是無處可以著手;她只能夠無策地束手,任令他在她的身體肆虐。
她忍不住要喊不公平。
只要阮武靳使出那神乎其技的諸般施為,水靈就沒有辦法專心在她應該專心的事情之上。
更正確而言,她完全有能力讓她沒有辦法專心致志。相反的,她卻沒有辦法讓他分散心力。
這並不公平
這並不公平。
這並不公平…
這…
水靈已經無暇再去想些什麼公不公平的事情。
她現在就只專注於一件事情。
因為無法專注其他事情,使得她實際是只能專注這一件事情之上。
水靈只能夠注意著、感受著阮武靳的手、嘴唇與體溫。
他的手撥開她的頭髮,捧起她的臉頰,淺嘗則止似地輕點著她的雙唇。接著
隨著阮武靳的手在游移,隨著他在她的頸子緩慢又或輕或重地移動,水靈情不自禁地扭動著身軀以舒緩著阮武靳施加在她身上的引發的奇異感。只不過瘙癢與灼熱開始從他的手、他的唇、他與她接觸的肢體與肌膚開始逐漸擴散到全身上下讓她忍不住抱得更緊,連同她自己引以為傲的修長雙腿是一併纏住與夾緊他的腰際兩側。
現下的水靈是一如以往沒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反而是用自己豐滿挺翹的乳肌在面前良人的胸膛畫著磨蹭。既是她少數能夠做出的反制,更是要刺激僅只是掠撥的阮武靳要更進一步。
她又是忍不住。
像是隔著好幾層重疊的布料的著裝在愛玩,或著是輕吻著重點部位周圍的肌膚,阮武靳從頭至尾都僅只是不輕不重地刺激著她的敏感部位,在她用身體示意他要更進一步之前,阮武靳就已經轉往他處,甚至是暫時放著她、欣賞著她、故意讓她等待片刻,就是讓她嗅到歡愉的滋味,然後刻意不讓她滿足又徹底盡興地好好大快朵頤一番。
於是她繼續努力擠壓著,夾緊著阮武靳面對強風都能毅力不搖的身軀,用盡自己身體的一切突出之處摩擦與催促著
他總是喜歡如此逗弄著她。
不管是現在,還是此前的無數個晚上,阮武靳總是如此逗弄著在外是高高在上地盛氣凌人的水靈,讓她忍不住求饒後方滿足饑渴難耐的她。
只有在那一方微小又最為私密的柔軟舖墊之上,水靈不再無所不知。是水靈的他無所不知,有著層出不窮的手段,能夠讓她沉淪到一點都不像是她,一個只想要拋開過去的堅定抱負與爭強好勝,就只想把自己交給他,讓阮武靳將她弄到歡愉至昏厥的無上狀態。
她每次這樣想,他每次都不會讓她稱心如意。
每一次,他都要等到她先開口,讓她自願放下所有人都望而生畏與退避三舍的高傲,乖乖地懇求他…給她。
只有這一件事情,水靈是很樂意照辦。
她完全不介意因此對她的他低聲下氣,她樂意為了那一個她自己貪戀又想要反覆回味的美妙滋味而低聲下氣。
她願意對她的他低聲下氣,只求他讓他嚐嚐那無上的快感。
「給我嘛…」
她會願意做任何事情
一個只有少數內女官可以聽到與聽過的聲音──情難自己而發出的鼻音與喉頭發出的甜膩呻吟很快就傳了出來。
那是連發出聲音的水靈都會覺得渾身酥軟的聲音。
環住阮武靳的頸部,主動在他的臉龐上面親吻與舔弄,軟語求懇著他能夠發揮著善心,不要再隔著那幾層布料,而是直接的肌膚之親和隨之而來的甜美滋味。
就在水靈還要繼續下去說下去,阮武靳是用他的雙唇封住水靈。
四片嘴唇反反覆覆地結合與分離、吸允與舔弄,兩個人的舌尖不停反覆輕觸再交纏。交換過彼此口內的一切,接著再一次,然後再一次。隨著動作越來越不受拘束,水靈注意到她的一身輕便衣裳自左右兩肩滑落,使得她的兩肩、胸膛與背脊完全暴露在微熱的空氣之中。先不說此時的時節本來就偏微熱,即便他與她身處在天寒地凍,知體交纏與親密接觸讓體內的熱力依舊足以讓汗珠佈滿她的全身。
直到她喘不過氣來的時候,阮武靳方讓兩人「適時」地分開。即便是臉不紅氣不喘的他刻意要讓她調整呼吸吐息是證明著他完全主導與留有充分餘裕,水靈此刻是當然已經無暇表示不滿。
她現在只記著一件事情,只專注於一件事情;其他的,她都可以拋諸腦後。
她想要。
她現在就想要。
「我想要啦…」
「想要什麼?」
「你明明知道我想要什麼…」故意讓自己豐滿的乳肌繼續往阮武靳胸膛擠壓,雙頰發紅發熱到自己都覺得像是飲酒過後那樣的暈眩,水靈用迷離的雙眼ˇ對著面簽那對依舊清澈無暇的雙眼。「就非要我現在求你不可?」
「倒也不是。」
聽到阮武靳的堅定,水靈頓時覺得有一些不大對勁。緊接著,她順著他那有些偏動的視線移動注目的方向看過去。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想到太過忘情的自己忘記了些什麼。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水靈才曉得向來穩重的阮武靳怎摩會在白天時候強迫她做著會讓她沉淪於欲仙欲死的事情。
要知道,大白天行房中秘事向來是水靈自己主動與強迫,阮武靳始終都是配合著她的索求;這不代表他排斥或是不情願,而是他認為精神狀態正好的白晝應該用於更重要的事情之上,至於男歡女愛之事就留待更有氣氛的夜晚則是最佳。
只是,阮武靳在這一點的堅持程度並不如其他事情。只要水靈明確的提出要求。就像是普通女那樣稍微用身材的優點與一些高亢的聲音,他就會──說不上勉為其難或是不情願,而是願意「捨命陪公主」了。
當然,水靈知道阮武靳真要不願意,她是沒有辦法強迫他的。他不是沒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沒有人能夠強迫他怎麼想與怎麼做。
一旦他真的採取行動,就表示他一定抱定的信念或意志或想法。
就像是現在一樣。
他挑起內部的情慾,並不是因為他想要如同過去的夜晚那樣一嚐她豐滿、挺翹、細緻、結實與充滿彈性和光澤且充滿誘惑力的軀體,而是要幫著水靈知道應該如何面對著非自願地不請自來又沒有地方可以去的烏麗。
至少,看到她與他如此「親密」的接觸與肢體交纏,還會不知道她與他的關係,那就不是單純一句天真無知可以解釋的。
「你…非要用這種方式來提醒她嗎?」
「我想要的不是提醒她。」被水靈攬著頸部,自己要環住她腰際的阮武靳微微搖頭。「我想要的是提醒你。」
「提醒…我?」
眼神裡面的薄霧,就是從四面八方籠罩著她的薄霧。不只讓她無法看清楚四周,也讓她在一時之間無法看清楚已經跟她同床共枕――單單只是同床共枕都不能夠說明兩人關係的青年。
她依然是攬著他,她仍舊讓他掐住腰際的兩側,然後繼續覆蓋著一層水霧,隱含著迷惑意思的雙眼看著面前的青年。
在一次歡好過後的耳鬢廝磨,阮武靳就曾經說過,水靈雙眼散發出來的不是淩厲勝過鋒刃或是沒有那麼具有壓迫性,只要稍微有一點點柔媚或是更像一般女孩的話,絕大多數的男性雙腳就沒有直立如此柱的可能性存在。那樣子的她,面對的阻力就不會像這樣的多,甚至是更容易心想事成。
只有在床笫之間,在面對阮武靳之時,她才會是表現得像是一個用自己的身體來吸引人的性感尤物。
只不過,她身為女人的那一面,只要有著任何正經嚴肅的事情出現,就會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阮武靳提到的事情,就是一桶可以澆熄熱情――與欲火的涼水。
然而,那只能為稍微將她體內的火熱加以冷卻。
稍微的。
阮武靳與她的直接接觸,足以消滅掉一切的理性反應。哪怕他刻意提出剛剛的動作是有著特別的用意,水靈還是可以感覺到蝕骨銷魂的麻醉感仍舊充斥於她的全身上下。
「提醒我…些什麼?」
「我對於與妳之間的關係的態度。」阮武靳的手指掃過水靈的嘴唇,一如以往讓她有著如同戰慄一般的感覺。「我都毫不避諱地展現出我與妳的關係是完全不在意其他人目光的堂而皇之,妳自己卻還是一直在提心吊膽地擔心我移情別戀…是不是完全沒有必要呢?」
「僅只是公諸於眾還是不夠的。」水靈的牙齒輕輕地咬著阮武靳的鼻樑。「比起僅只注重外貌的膚淺女子,你的不輕浮、穩重與可靠反而更能夠吸引女孩子的武器。再說,你不只沒有拒絕過其他女子的投懷送抱,還曾經主動納過其他的女子,也沒有拒絕過作為禮物的女子,還有人願意主動送女兒到你的身旁。要是我一個不留神,誰知道你能不能真得把持住自己不受到其他女人的誘惑?」
「這才是妳最擔心的事情吧?」
「沒有一個女孩子會不擔心自己的男人給其他女人吸引走,或是有著更多的女人出於不同目的與想法倒貼到自己男人的身份。也不是每一個女人都可以像我娘親與兩位姨娘一樣安之若素又和睦地共事一夫,至少我自己是幾乎不可能做到。」
水靈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而是在最後關頭臨時止住。
――只不過,我或許不得不接受。
光是蕾伊紗那個金髮碧眼的漢密斯女子,水靈就知道是一個完全沒有辦法從阮武靳身旁驅趕開來的「其他女子」。
論情感,水靈對於自己雖然是有著自信,卻也知道蕾伊紗與她的他相處時間長達八個春夏秋冬的循環,曾經共同經歷過無數足以磨礪情感的困難處境,更不用說可以改造一個人的「實驗」。
就算是再怎麼不情願與不想見到蕾伊紗出現在阮武靳旁邊,可是那個漢密斯女子能夠帶來的助力實在太大。光是一個能夠按照自己意志行事的案探組織就讓水靈可以暫時放下成見,勉強自己接受忍受與阮武靳有著一段複雜與漫長歷史的蕾伊紗繼續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與左右。
烏麗的出現,則提醒她一件不可小覷,且可能讓她更加不悅的事情。
有些人,正出於某些目地,一方面是特意維持著秘密,另外一方面也是在算計著阮武靳。不管他們想要達成的目的是什麼,很明顯是根本不介意用女人做為算計他的道具之一。
今天是烏麗,明天、後天與更之後還會有其他女人出現在她的他身旁。
那些女子的出現是水靈無法阻止的事情,她也知道一切問題的根源還是在阮武靳的真實身分之上。
就表面來說,看起來是平淡無奇。
跟他那完全不明的實際出身相互比較起來,曾經經歷過帝國衛軍將兵都很少經歷過的明刀暗槍的淬煉大概是落居下風。
知曉他真實身分的,是包含一國之君在內的一群人;他們選擇保守秘密,彼此相互遴選能夠知曉秘密的人,並且在阮武靳出生開始就刻意針對他的人生事先作出規劃。
以前是按照既定的軌道,往後應該也是有著早就準備好的道路。
甚至水靈自己也是那一群人預先的安排。
他所經歷的事情,沒有一件是他自己主動爭取的;他所經歷的事情,或許每一件都是他被動接受的。
要怎麼改變如此的局勢。
曾經短暫想過這一個問題,對於智計百出頗為自負的水靈左思右想是找不出一個解決的方法。
那些人要保守的秘密很重要,卻不是現在最為重要的事情──對於水靈來說,她需要知道的訊息並不多,只要知道他們究竟對於阮武靳短期之內的發展有什麼盤算就好。只要知道那些許的微末訊息,水靈就可以推敲出一個大概且粗略的可能局面,緊接著就可以設法提出一個應對的方案或是策略。
可惜的是,她對於此事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既不能夠去逼問知情又擺明是不願意多說的摩邏圖,水靈同樣沒有辦法直接回到帝國去查問她的帝父。就算是回到京龍城內,她也不覺得自己可以問到想要的答案──應該說,是讓她能夠感到滿意與放心的答案。
她總有一種感覺,摩邏圖安排烏麗到阮武靳的身旁,就與她那位帝國之君的父親同意她選擇阮武靳為駙馬的理由會是如出一轍。
想到這,水靈就愉快不起來了。
(待續) 4,272+4,3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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